“如果我們不準備談拉葛達,那要談什麼呢?”我問。
“我們要談我們在歐薩卡市沒有談完的。”他回答,“要瞭解意願的解釋,需要你最大的努力,及在不同意識狀態中來回轉換。當我們談論時,我要你有完全的專注與耐心。”
我有點抱怨地告訴他,他這兩天來拒絕和我說話使我感到不自在。他注視著我,揚起眉毛,一絲微笑在嘴角一閃而逝。我明白他是在讓我知道,我並沒有比拉葛達好到哪里去。
“我是在刺激你的自我重要感。”他皺著眉說,“自我重要感是我們的頭號敵人。想想它吧,使我們衰弱的,是感覺被其他人的行為或錯誤所冒犯;我們的自我重要感使我們花費大部分的生命,感覺被人冒犯。
“新看見者的建議,是花下一切的努力,來消除一個戰士生命中的自我重要感。我遵循著這個建議。我對你的大部分做法都是為了向你示範:消除了自我重要感,我們便是刀槍不入,無可損傷的。”
我聽著他的話,突然發現他的雙眼變得閃亮。我感覺他似乎瀕臨爆笑的邊緣,我正奇怪著有什麼事使他如此,突然間,有人猛然打了我一記疼痛的耳光。
我從長椅中跳起來,拉葛達正站在我身後,她的手仍然舉著,臉孔因憤怒而脹紅。
“現在你們可以光明正大地說我了,”她吼道,“如果有什麼話要說,就當著我的面說!”
這爆發的舉動似乎使她精疲力竭,她坐到人行道上開始啜泣。唐望似乎快樂得無法動彈,我則因為憤怒而感到僵硬。拉葛達瞪著我,然後轉向唐望,怯懦地對他說,我們沒有權利批評她。
唐望笑得非常誇張,幾乎翻倒在地上。他說部出話來,他試了兩三次想對我說什麼,但最後放棄嘗試,轉身走開。他的身體因為爆笑而抽搐著。
我正準備追上去,仍然對拉葛達感到氣憤,我覺得她太卑劣了。而這時,某種驚人的事發生了,我明白了唐望為何會覺得如此好笑,原來拉葛達和我其實極為相象。我們的自我重要感都是巨大無比,我被打耳光的驚訝與憤怒,正如拉葛達的懷疑與不平。唐望是對的,自我重要感的包袱的確是一項可怕的累贅。
於是我追上他,極為興奮,眼淚止不住流下。我告訴他我已經領悟了,他的眼睛閃爍著頑皮與快樂的光彩。
“我該如何對待拉葛達?”我問。
“什麼都不用做,”他回答,“領悟總是屬於個人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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